湖州之行

2021-10-28

霜降，秋日的最后一个节气。人们对秋日的感知似乎只停留在日历本中画圈的数字里，而秋的色彩，秋的气味，却浑然不被察觉。仿佛一夜的风雨交加便是入秋的警告，添衣裳的警告，这种断崖式的转变多少令人不适，街上多了许多蜷缩身体骑车的人，屋子里也响起一阵阵嘶哑的嗓音和喷嚏声。上海的秋便是如此，琢磨不透。

950的朋友也是这么想的，不如一起去寻秋的踪影。

“浙江湖州怎么样？”

一拍即合。

呼吸着沁满晨露的空气，踏着银杏叶铺成的小路，吹来的一阵秋风令人抖擞精神，收拾心情，收拾行李后便乘上去湖州的小巴。

旅途漫长，倒也只有眼睛闲不下来。行道树往后飞驰，远处山峦辽阔的身影从虚无缥缈到切实可见，也就一个钟头时间，更多时候则是单纯地向山的那边前进。打开手机定位瞅一眼发现在德清县，不久莫干山便也浮现在眼前。

传说春秋末年，吴王阖闾要争那盟主之位，便令莫邪干将夫妇铸剑献上，二人便潜心在此铸剑。山泉旺盛不竭，山脚下的一池水也因此未曾干涸过，莫邪干将夫妇在此完成铸雌雄剑的大业，此处池水便也得名剑池。宝剑锋利，却又如何能抵挡敌军的铁蹄？宝剑瑰丽，却又如何满足的了阖闾的野心？吴王借题发挥斩了莫邪，莫邪之子莫干也上演了一出反抗暴政的大戏。听闻了这般传说，愕然惊觉头顶上的山峰又巍峨了许多。

不过也的确如此，以莫邪干将夫妇命名的莫干山之中，茂林修竹秀丽挺拔，别墅与官邸星罗棋布。旅游巴士在盘山路上蜿蜒盘旋，窗外竹林掩映，掠过眼前的则是一座座别墅，伟人下榻处，或是名人官邸，抑或是避暑胜地。走进名人官邸，得以看清内部布局，尽管那些外貌像是民国时期的家具已经被精心布置过，从中却也能大约推测出房屋主人的身份和地位。动荡不安的日子已然成为过去，现在人们只能在史料、出版物和人物手稿里理出过去的线索。眼前这座一百年的老房子见证了重要人物的莅临到访，秀丽苍翠的莫干山也见证了战火纷飞的年代和丰功伟绩的诞生。

就在我们一行人觉察到气温下降准备下山之时，火红的晚霞涌现，如晚秋的枫叶徐徐落下，如舞女的丝带飘渺在天边，映红了每一位游客的脸庞，我们一行人的脸上挂着登山后的疲惫，也浮现出尽览秀丽风光后的惬意，这副景象理所当然地会被相机记录下来。

归途之中想在县城中里找一处落脚歇息的地方，不偏不倚寻到了一家“客栈”，店老板好生招待，酒足饭饱之后众人还要消耗一下多余的精力，好不热闹。

随着欢笑声渐渐停息，哗哗的流水声也随着最后一只水龙头拧上而停止。

远山淡影，月上树梢。

“空山寻桂树，折香思故人。

故人隔秋水，一望一回颦。”

晚桂的芳香飘来，唤醒了从熹微晨光中睁开眼睛的人们。今日的一行人目的地是凤凰山。

“鸣凤在竹。”进山石阶的石块上刻下了这四个大字，华丽而雅致的意象。不过的确是个游览休憩的好去处。台阶不多，上山来也不费多大力气，举目远眺安吉县城，朦胧的雾气中看见几座地标性的高楼，附近的居民在山脚下的广场上健身娱乐，孩子们追逐打闹，一派祥和安宁的归园田居图景。

呼吸够凤凰山上的空气后，安吉之旅也算终究画上了句点，返程途中的人们在巴士上静静地享受着沿途的山林风光，抑或是鼾甜地睡去。

远处的输电塔在山峦丘陵之中耸立，连接起百里内的千家万户，让落日之后的家家户户不再孤单寂寥，依然有声光和色彩，依然有感受得到的温暖。

“岂曰无衣七兮？不如子之衣，安且吉兮。”愿美丽流连于心，愿你与你思念的人安且吉兮。